摘要：随着人们对生活品质要求的提高, 整个社会对健康问题的关注, 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也应运而生。文章首先阐述了中美健康建筑评价的相关研究情况。然后从两国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总体设计、指标和条文的比较、认证流程, 以及市场的反应等方面进行了详细比较。文章还认为健康建筑标准将给建筑设计、开发及其运营带来积极影响, 对建筑使用者也会提供有益帮助, 最后指出健康建筑标准对中国建筑的开发、运营提出了新的要求。同时, 健康建筑也是建筑设计的新趋势。
关键词：健康建筑; 健康建筑评价; 设计与运营; 建筑设计趋势;
Abstract：With the improvement of the living quality, the global society pays close attention to health problems.Healthy building assessment standards have also been developed. Related researches are reviewed at first. Then from the respects of the overall design, evaluation indexes, the provisions of the certification process and the reaction of the market, Chinese healthy building assessment standard is compared in details with US Well building standard. The paper believes that healthy building standards will impact architectural design, development and operation positively, and building occupants will also benefit from these standards. Finally, healthy building assessment standards put forward new requirement for the Chinese real estate developing and management, and healthy building will be a new tendency for architectural design as well.
Keyword：healthy building; evaluation of healthy building; design and operation; trend of architectural design;
0 引言
近年来, 中美相继颁布了健康建筑评价标准, 健康建筑已然成为绿色建筑之后的一个热点。本文拟通过对中美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比较, 阐明中美在健康建筑领域发展的不同状况, 以及对建筑设计、开发及其运营带来的影响, 从而揭示当今建筑设计对健康性能追求的新趋势。
1 研究背景
2017年1月6日, 中国建筑学会发布了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 并于同日开始实施[1]。中国成为世界上第2个颁布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国家, 美国则在2014年10月由1家民间机构———国际健康建筑研究院 (International Well Building Institute, IWBI) 发布了世界上第1部健康建筑评价标准———The Well Building Standard V1.0, 并开始藉此进行建筑的健康性能认证活动[2,3]。2015年3月该标准由美国的绿色建筑认证协会 (Green Business Certification Inc, 简称GBCI) 和国际WELL建筑研究所 (International Well Building Institute, 简称IWBI) 正式引入中国。
美国和中国相继发布有关建筑健康性能的评价标准说明人们对健康问题的关注和重视开始扩展到建筑的设计和开发领域。建筑环境是人们赖以生活的主要环境之一, 人们在建筑室内居住、工作、学习、娱乐, 度过一生的时间约占80%。因此, 建筑环境对人们的健康和福祉具有的影响不容小视, 然而建筑环境涉及学科众多, 尤其在触及到健康的领域, 除了相关的建筑和城市科学以外, 还会涉及公共卫生、医学、食品加工等学科。美国作为全球最发达的国家, 率先在这个涉及民众生活品质的方面建立评价标准, 是一次先锋的尝试。中国作为一个关注人民福祉的社会主义国家, 也不应落后。随着科学研究的不断发展, 世人对这一领域的研究、探索和认知都在不断地深化。
国内一些学者对此有相关研究, 安宇、张颖等比较了美国的Well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与美国LEED绿色建筑评价标准和国内绿色建筑评价标准的异同, 认为现有绿色建筑标准强调节能、节约资源, 运用绿色技术, 出发点是建筑对环境的影响, 而健康建筑评价标准重点关注建筑的内部环境对人的影响, 二者可以相互补充[4,5];叶海等对健康建筑的在中外的历史发展状况进行了简述, 20世纪90年代中期世界各国已经广泛开展了居住与健康的研究工作, 美国于1992年设立了国家健康住宅中心。日本在这一时期也由其建设省出版了《健康住宅宣言》和《环境共生住宅》指导住宅的建设与技术开发。1999年, 中国国家住宅工程中心就联合建筑学、生理学、卫生学、医学、体育学和社会学、心理学等方面的专家就居住与健康问题开展研究工作。该中心于2001年发布了《健康住宅建设技术要点》, 2005年发布了CECS 179—2005《健康住宅建设技术规程》, 2013年发布了《住宅健康性能评价体系》[6]。王清勤等撰文介绍了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编制情况, 指出绿色建筑对健康方面的要求并不全面, 因此健康建筑是绿色建筑在健康方面的更深层次发展。此外, 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于2016年10月25日印发了《“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 明确提出推进健康中国建设, 健康建筑是“健康中国”战略的需求, 是我国建筑领域未来的重要发展方向。我国除了上述的健康住宅建设规程外, 没有适用于其他建筑类型的评估建筑健康性能的标准, 因此需要借鉴国内外相关成果, 制定出结合我国实际特点, 具有普适性且涵盖各类健康要素的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中国建筑学会发布的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对建筑的健康性能进行了评价, 评价指标体系包括水、空气、舒适、健身、人文、服务6大类[7]。
2 中美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比较
健康建筑的提出反映了人们对建筑环境影响健康的重视, 那么健康建筑如何定义呢?在中国2017年刚发布的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中, 首次将健康建筑定义为“在满足建筑功能的基础上, 为建筑使用者提供更加健康的环境、设施和服务, 促进身心健康、实现健康性能提升的建筑。”
美国WELL建筑标准并未对健康建筑进行定义, 而是解释这个标准的作用是将建筑设计和施工的实践与健康询证的干预措施相结合, 以建造环境为工具, 为人类健康、保健和舒适性提供支持, 以期打造一个能改善住户营养、健康、情绪、睡眠、舒适性和绩效的建成环境。
2.1 中美标准的编制机构、参评对象和适用类型的比较
中国健康建筑评价标准是由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中国建筑设计院有限公司主编, 参编单位有高校、开发单位、医学研究和疾病预防控制机构, 发布机构是中国建筑学会, 评价机构是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的绿色建筑研究中心, 这些机构都具有官方色彩。美国的WELL建筑标准则最初是由Delos Living LLC公司发起的。该公司由前华尔街金融专家夏保罗 (Paul Scialla) 创立, 其关于住宅健康性的理念产生于一次偶然的家装经历。Delos总部位于美国纽约, 是一家从事与建筑的健康性相关的推广、咨询和研究工作的综合性机构, 其影响力覆盖了商业、政治、演艺圈等多个领域, 其中好莱坞影星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Leonardo Di Caprio) 的住宅是WELL建筑标准认证的第1个住宅项目, 同时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 (Bill Clinton) 和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 (Bill Gates) 也作为其顾问, 积极参与到推广健康建筑的事业中。Delos积极致力于建筑健康领域的探索, WELL建筑评价标准即是其组织美国一流的医生、学者和专业技术人员经过7 a研究发布的1个标准体系, 该体系由其成立的公益性机构IWBI管理, 由这家机构与美国Green Business Certification Inc (即GBCI, 就是LEED绿色建筑认证体系的认证机构) 合作进行第三方认证。可见, 美国的WELL建筑标准来自于民间, 也由市场化的机构进行运作。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要求参评对象是全装修建筑。与GB/T 50378—2014《绿色建筑评价标准》[8]一样将建筑类型划分成居住建筑和公共建筑2种, 并且要通过中国绿色建筑评价标识的认证。这意味着如果评价对象是新建建筑, 必须是建筑装修一体化完成的设计, 装修未完成设计就无法参评。中国标准将健康建筑认证分为设计阶段和运行阶段, 设计阶段的认证是在完成建筑施工图审查之后, 运行阶段的认证是在建筑项目竣工验收并投入使用1 a之后。
美国WELL建筑标准最初只适用于商业和机构建筑。为适用更多建筑类型, WELL建筑标准又研发了一系列试用版标准 (Pilot Standard) , 目前已有商业、教育、多户住宅、零售和餐厅等5种建筑类型, 正在研发针对体育锻炼设施、医疗保健、公众集会等建筑类型的评价标准。目前评价对象分为3种建筑工程项目类型:新建和既有建筑、新建和既有室内环境, 以及核心与外壳 (Core and shell) , 前2种类型按照评分等级进行认证。核心与外壳开发类型类似我国的毛坯房, 是针对业主完成建筑, 装修由租户完成的建筑类型, 该建筑类型只考察建筑结构、窗户位置、玻璃、建筑比例和建筑采暖、空调和供水设备是否合规, 不区分等级, 根据建筑建成情况一次性认定。该类对象的评估合规对最终完成装修的前2种类型的等级认证可以提供有利条件, 但进行前2种认证也并不必须先进行核心与外壳类型的合规认定, 而是由业主根据需要自由选择。
美国WELL建筑标准没有对建筑是否获得美国的绿色建筑LEED标准做出要求, 建筑项目可以在设计之初注册参评, 但要获得认证应该是建成之后, 都需要进行实地考察, 美国标准强调建筑完成后的运行实效, 获得该健康建筑标准评价等级的有效期为3 a, 3 a到期需要再次复核认证, 通过才能继续有效;核心与外壳的合规则属于一次性认定, 不适用再认证。中国标准目前还没有设置有效期的要求。相比美国标准, 中国标准的使用建筑类型更广, 通用性更强。
2.2 中美标准评价内容的比较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遵循多学科融合性的原则, 建立了涵盖心理、生理和社会三方面因素作为评价指标, 内容包括6大类, 每一类又划分为控制项和评分项, 其中控制项作为最基本的健康要素, 必须全部满足 (见表1) 。
表1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评价内容
美国WELL建筑标准由空气、水、营养、光、健身、舒适、精神构成7大类指标构成, 包括创新在内共105条, 每个条款都针对一个具体的健康问题, 通过一个或多个项目, 对特定建筑类型给出具体的设计要求 (见表2) 。
表2 美国WELL建筑标准的评价内容
图1和图2分别为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和美国WELL建筑评价标准的内容及评价项数, 其中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内容及评价指标项数以建筑运行标识为例。将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与WELL建筑标准的评价内容进行对比, 可得出以下结论:
图1《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内容及指标项数
图2 美国WELL建筑标准的内容及指标项数
在章节的划分上,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评价内容与美国WELL建筑标准的框架大体一致, 都有空气、水、舒适和健身这四部分。不同的是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将声环境、光环境、热湿环境和人体工程学纳入到舒适章节, 并增加了考虑交流、心理、适老设计的人文章节和以后期运营为主的服务章节;而美国WELL建筑标准将“光”单独作为一个章节, 同时增加以饮食健康为主的营养章节以及以心理和审美方面要求为主的精神章节。
在每个章节的内容设定上,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每章节分为控制项和评分项两部分内容, 按照一般规范模板制定, 内容规整简洁;美国WELL建筑标准每章分为背景、目的、评价条款列表、条款详解四部分内容, 条理清晰、内容丰富, 易于解读, 更像是一本全方面促进使用者健康的建筑设计和管理运营的指导手册。
在范围的选取上,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制定更多地是从建筑行业出发, 关注的是与人类健康相关的建筑环境因素, 较少涉及建筑之外的内容。美国WELL建筑标准中每个条款都针对一个具体的健康问题, 如光的章节中的第59条“表面设计”条款对应人体的内分泌系统、肌肉和神经系统, 以此为原理对评价对象空间的表面材料反射率阈值范围进行了详细规定。WELL建筑标准还在医学、政策、饮食、生活方式等看似与建筑无关的多方面提供改善使用者健康状态的建议。
在评价指标的设定上,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中许多评价指标直接沿用国内其他规范的指标, 如幕墙达到国家标准GB/T 21086—2007《建筑幕墙》规定的三级及以上, 并未给出具体数值, 需要再查找其他规范。同时有些指标并未给出标准, 如在空气章节的监控部分, 对地下车库要进行CO浓度值监控, 却并未给出CO浓度值的控制范围。美国WELL建筑标准对每个需要测量的指数都给出了具体的阈值范围, 一些指标有更高的要求, 如在空气的章节,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规定PM2.5≤35μg/m3, PM10≤70μg/m3, WELL规定PM2.5≤15μg/m3, PM10≤50μg/m3。
在评价指标的选择上, 美国WELL建筑标准确定了100项性能度量标准、设计策略和政策, 可由建筑的业主、设计师、工程师、承包商、住户和运营人员实施;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更多的是针对与建筑相关的专业人士使用。
在实践可持续的生活方式方面, 美国WELL建筑标准不仅关注建筑的设计和施工方面, 为了增加住户的参与性, 每个指标体系都提供了促进健康生活的建议。如在空气这章中关于虫害防治部分, 为了减少虫害, 要求业主将所有非冷藏的易腐食品 (包括宠物食品) 存储在密封容器内, 所有超过113升 (即30加仑) 的室内垃圾桶都要有盖子。甚至有整章提供健康生活建议的章节, 比如“营养”这一章, 其条款包括水果与蔬菜、加工食品、食物过敏、洗手、食品污染、人工添加剂、营养信息、食品广告、安全备餐用具、分量、特殊膳食, 这一章的内容与建筑其实并无直接联系, 整章都是给业主和使用者的健康生活建议。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在这方面描述比较模糊, 比如虫害防治, 要求餐饮厨房区、食品加工场所应建立虫害控制程序并定期开展除虫灭害工作, 避免昆虫、鼠类等动物接触食品, 却并未对具体虫害控制程序进行说明, 也并未对定期除害给予具体时间要求, 而是需要自行查阅相关虫害控制措施文件。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指标体系由空气、水、舒适、健身、人文、服务6类指标组成, 每类指标均包括控制项和评分项。考虑到建筑前期推行的方便性, 按有无“服务”部分分为设计标识和运行标识。评价等级依据6类指标分别打分再按照规定的分类权重系数加权计算后的总分来评价, 达到50分、60分、80分时, 分别对应为一星级、二星级、三星级3个等级。3个等级的健康建筑均应满足该标准所有控制项的要求 (如表3) 。
表3 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评价等级达标要求
美国WELL建筑标准 (V1, 2017年第二季度版) 由包括空气、水、营养、光、健身、舒适和精神在内的7大指标体系包括创新在内共有105个评价条文, 分为先决条件和优化条件两类, 符合所有先决条件才能合格, 认证分为银级、金级和铂金级。项目获得WELL认证, 必须满足所有的先决条件, 再根据目标等级满足相应优化条件数量, 详见表4。有相应的公式计算概念得分, 概念分为5~6的为银级, 7~8为金级, 9~10为铂金级。由此可见, 2个评价体系认证等级设定基本一致。
表4 WELL建筑评价等级达标要求
2.3 中美标准的评价机构和认证流程比较
中国健康建筑评价标识 (Healthy Building Label, 即CHBL) 由第三方机构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 (Chinese Society for Urban Studies, 即CSUS) 组织评价, 由该机构下设的绿色建筑研究中心代理开展相关工作。认证过程, 要先网上注册, 提交项目信息和相关材料之后, 然后进行行政审查, 最后提交健康建筑评审专家委员会评审, 公示备案再进行公告 (见图3) 。
美国WELL建筑认证的评价机构为第三方机构———绿色建筑认证协会 (Green Business Certification Inc, GBCI) 。美国WELL建筑认证涉及两个流程, 即文档审查与性能验证, 完成这两个流程才能进行结果认定。性能验证 (以前称为WELL调试) 需要进行现场考察, 具体流程如图4所示。
通过对比两个标准的认证流程可以看出, WELL认证项目必须通过现场性能认证。我国健康建筑星级认证对设计阶段的认证不要求现场核实, 但是对运行阶段认证是有现场复核要求的。美国WELL建筑认证标识的有效期为3 a, 如果需要标识有效期持续, 项目必须每3 a进行再认证, 这就要求业主要再次进行资料提交及现场性能认证, 显然这样认证的成本较高, 但也能更好地把控相关技术措施的落实情况, 具有更强的约束力和健康建筑性能保证。
图3《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认证工作流程图
图4 WELL建筑标准认证工作流程
2.4 中美标准的运作情况
自中国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在2017年初实施以来, 已有11个项目首批获得健康建筑评价标识, 唯一获得运行标识的是中国石油大厦 (北京) , 其他10个项目都是获得的设计标识。截至2017年7月为止, WELL在全球已有30个国家496个项目注册申请认证。各国通过申请认证项目情况如表7。美国有206个, 位居榜首, 中国有98个WELL项目注册, 深圳注册的项目就达到了16个。中国已经是除了美国本土之外的全球最大的WELL建筑标准认证市场, 显示了中国建筑业主对于该标准的热切关注, 相信这也是中国在世界上第二个推出自己的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原因 (见图5) 。
图5 截至2017年7月各国申请WELL认证的项目数量
在第一批通过中国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认证的项目中, 有深圳招商蛇口工业区控股股份公司的总部———南海意库3号楼。该楼位于深圳市南山区蛇口太子路, 是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六栋四层工业厂房之一, 为蛇口在中国改革开放时最早建设的厂房。3号楼基本保留了原厂房的钢筋混凝土框架结构, 建筑占地5 940.32 m2, 建筑总面积25023.90 m2, 地上5层地下1层, 层高4 m, 建筑总高度21.5 m。该建筑在2010年获得中国绿色建筑三星等级。2016年该楼因业主要求, 对室内环境进行重新设计, 因而申报了中国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设计阶段标识认证, 该建筑在空气、水、健身等方面得分较高, 显示对员工的工作环境健康性能的重视, 经过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绿色建筑研究中心的评估和公示获得两星级认证 (见图6) 。
图6 招商蛇口南海意库3号楼
亚洲第1个通过WELL室内环境认证的项目是海沃氏 (Haworth) 家具公司上海展厅的室内WELL改建, 该项目于2016年9月获得WELL银级认证, 该展厅同时通过了LEED商用空间室内绿色环境认证的金级[9]。项目位于上海南京西路商圈静安嘉里中心32楼。展厅把用户体验放在首位, 旨在打造一个健康可持续的舒适办公环境, 其主要功能包括交流合作区、团队互动区、专注工作区、以及产品陈列区等。人们可以通过运用可便携的移动设备, 随意选用自己心仪的工作场所。考虑到用户举办酒会等各种聚会的需要, 展厅还特别设置了一处现代感十足又不失舒适感的Club空间。为了激活办公环境活力, 将科学原理与设计原理结合起来, 通过对家具的灵活运用, 为合作伙伴、客户以及员工提供了一个交流合作迸发创意灵感的有机工作空间 (见图7) 。
2.5 总结
由于建筑的设计和开发有着地域性强的特点, 显然不太可能有一部普世性的标准来满足世界各地的不同条件和需求。因此, 各国各地需要针对自己的地域条件和当地生活习惯制定可行的本地标准。从以上的中国健康建筑评价标准与美国WELL建筑标准的对比研究可见, WELL建筑标准主要针对美国的建筑开发方式, 建材、食材等用品多引用美国当地标准, 尤其是在建筑项目开发管理和饮食习惯等方面与中国有较多不同。因此, 中国需要有自己的评价标准, 中国刚颁布的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在实践的过程中, 不可避免的还会出现很多问题, 如与人体健康相关的评价指标比较分散, 一些指标评价参数的阈值范围不够明确等等。但有胜于无, 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好处是为建筑从业者提供了专业上的参照, 方便了建筑项目的开发和设计, 为这类工作达到预定目标提供了可操作的路径。
图7 海沃氏上海展厅室内环境
3 健康建筑是当今建筑设计的新趋势
中美两国都通过制定建筑性能的评价标准引导建筑的相关利益方朝向健康建筑而努力, 使开发设计方可以依据健康建筑标准提高建筑性能, 并通过标准向公众传达健康建筑品质成为可能。呼应公众对健康的追求也使建筑设计呈现了新趋势。美国的WELL建筑评价标准和绿色建筑LEED标准都由民间组织研发, 显示了民间机构对大众需求反映敏锐的一面, 尤其是一些精英型的非政府组织通过这些标准来倡导先进的价值观。比如美国的WELL建筑标准作为全球第一部健康建筑标准, 在评价内容及评价流程等方面具有先锋性, 可为各国的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编制提供借鉴。对建筑的使用者或消费者来说, 无需自身掌握复杂的专业知识, 就可以通过建筑性能评价标准认证识别放心的建筑产品。建筑性能评价标准的公开透明也让使用者有获取相关知识的便利。
健康建筑标准的出现体现了绿色建筑的发展由注重资源的节约向关照人类健康的转向, 显示出对建筑性能的认识更趋全面与深刻。从健康建筑评价与绿色建筑的相互关系来看, 二者的导向有所不同。就研究对象而言, 绿色建筑强调的是建筑对自然环境的影响, 关注的是保护环境和节约资源;而健康建筑强调的是建筑对人体健康的影响, 关注的是如何让建成环境对人身心健康产生积极影响。因此, 健康建筑和绿色建筑最大的区别是:健康建筑关注的是人, 关注的是建筑使用者的身心健康。就二者的评价内容而言, 绿色建筑已包含建筑在健康性方面的一些基本内容 (如声、光、热、空气品质) , 而建筑健康性能评价涉及的因素就更广更多, 包括饮食、睡眠、健身、雾霾、通风等, 内容涵盖了医学、建筑物理、心理学、人体工程学、运动学等涉及人类健康的多个学科。就建筑评估认证而言, 绿色建筑的认证重点在于建筑的环境效益, 强调的是资源、环境的可持续性, 而健康建筑的认证重点是建筑对使用者的影响, 追求的目标是使人们的生活更健康。我国的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要求所有的参评建筑都必须通过中国绿色建筑的评估, 也就是说, 我国的健康建筑评价是以绿色建筑为前提的, 反映了追求建筑、人、自然三者和谐共存的价值观, 具有高屋建瓴的视野, 为将来建筑性能评价标准的不断丰富完善奠定了可以信赖的理念框架。因此, 随着人们对人居环境品质要求的提升, 健康建筑势必成为今后建筑行业发展的重要方向。
健康建筑的实现需要从策划、设计到运营全过程的严格保障, 对从开发、设计、建设、管理、使用的各方提出了新的要求, 健康建筑标准的贯彻将推动整个社会的建筑进步。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的运作实效取决于标准的可操作性和认证流程的规范严谨性, 以及在标准指导下的建筑管理和运营的质量, 评价标准本身的开放度和完善机制也很重要。从前述图5的数据去就可以看到, 中国建筑开发企业对健康建筑的反响热烈, 体现了我国民众对生活环境品质提高的期盼, 呼吁中国建筑师们也要与时俱进, 提高建筑设计的健康性能, 增加建筑的内在价值。同时也建议我国的T/ASC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编制机构, 不断吸纳健康建筑研究的科学成果, 收集评价运行中的各种反馈数据, 适当加强对健康建筑现场检查、检测的要求, 强化建筑的健康性能要贯穿整个建筑生命周期的要求, 持续地充实和完善评价指标, 优化评价流程, 为实现健康中国的宏伟目标做出贡献。
参考文献
[1]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T/ASC 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S].北京:中国标准出版社, 2016
[2]The WELL building standard, v1 with Q2 2017.[EB/OL].https://www.wellcertified.com/cn/node/7/download
[3]The WELL certification guidebook, v1 with Q2 2017.[EB/OL].https://www.wellcertified.com/cn/node/7/download
[4]安宇, 林姗, 程慧.WELL建筑标准与绿色建筑评价标准对比分析[J].绿色建筑, 2016, (04) :13-17.
[5]张颖, 林姗, 李芳.浅析WELL标准与LEED及绿建三星体系的异同[J].建设科技, 2016, 22:44-47
[6]叶海, 罗淼, 徐婧.健康建筑及其评价标准[J].建筑科学, 2017, 33 (02) :113-119
[7]王清勤, 孟冲, 李国柱.T/ASC 02—2016《健康建筑评价标准》编制介绍[J].建筑科学, 2017, 33 (02) :163-166
[8]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GB/T 50378—2014绿色建筑评价标准[S].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15
[9]时尚办公网.时尚办公海沃氏上海展厅与办公空间设计[EB/OL]. (2015-08-20) [2017-11-10].http://www.popoffices.com
[10]冯为为.健康建筑是绿色建筑未来发展新方向[J].节能与环保, 2017, (05) :40-41
[11]陈启高, 唐鸣放, 王公禄, 等.详论中国传统健康建筑[J].重庆建筑大学学报, 1996, (04) :3-13, 32
[12]本报记者薛秀春.健康建筑:绿色建筑发展的里程碑[N].中国建设报, 2017-04-17 (008)
[13]王清勤, 孟冲, 李国柱.中国建筑学会标准《健康建筑评价标准》总述——编制概况、总则、基本规定及提高与创新[J].建设科技, 2017, (04) :13-15
[14]刘博宇, 张强.连接建筑与健康的桥梁——美国WELL建筑标准简介[J].动感:生态城市与绿色建筑, 2016, (02) :14-19